當別的“陽康”幾乎都扎堆到三亞海灘時,我“逆行”到了位于寧夏中衛(wèi)的騰格里沙漠。不為別的,就是想感受下冬天的沙漠是什么樣的。
河流深切的河床,如今到了冬天,已經(jīng)干涸。
沙漠一向給人以荒涼感,即使是夏天,也沒多少植被,滿目都是黃沙。冬天的沙漠,應該更是如此吧?
我本預期如此,卻想不到,意外地看到了冬日沙漠里的生命力。
沙漠里也能長出這么繁茂的植物。
這種生命力,源于沙漠本身。沙漠并不是死寂的,而是有自己的呼吸和律動,冬日里的沙漠尤為如此。
冬天風大,當風呼嘯著吹過時,低頭就能看到,沙粒一粒粒沿著沙丘表面“蠕動”起來,這在地理學上叫“蠕移”??粗沉H湟?,我仿佛能感受到時間在流逝。
還有的沙,因為顆粒更細,會“懸移”到空中。遠看沙丘的時候,總能看到沙丘頂部飄起的細沙,就好像它呼吸時“哈”出的氣兒一樣可愛。我想去觸摸,可這沙子好軟,我一步一陷,根本使不上勁兒。只能遠遠地,看著它在沙漠懸日的映照下,一股一股地“呼氣”。
沙漠的地形起伏也具有“生命力”。
沙漠的生命力雖然有種蒼涼美,卻也是極具破壞性的。它能掩埋房屋、公路、鐵路,飄在空中的沙還會“鉆”進車輛發(fā)動機里,去磨損齒輪設備,漫天黃沙更會影響司機視線,造成危險。
正因為如此,沙漠需要另一種生命力——植物。我在路上就看到了好多草方格沙障,這種沙障像是給沙丘鋪了一張巨網(wǎng),把沙死死摁在了地上,不讓它移動。
這就是“草方格沙障”。/人民網(wǎng)
沙障旁,還種了一些樹,用來削減風速,阻攔揚沙。當然到了冬天,這些樹的葉子也枯黃凋零了,可根還牢牢抓著,絕不放過腳下的流沙。
沙漠里的枯枝,訴說著曾經(jīng)的生命力。
來之前,我總以為沙漠里是很難有水的,可在路上竟然看到了結了冰的水塘,雖然面積不大,也就幾十上百平米的樣子,但在這水塘周圍,已經(jīng)生長出一些灌木,看得出灌木和水塘相互依存、彼此連心的那種頑強。
沙漠里的小水塘結冰了,沙漠邊緣流經(jīng)的黃河,卻沒有結冰,還在靜靜地流淌著。
“母親河”依然安靜流淌。
走在路上,時不時還會有鳥兒飛過,追逐嬉戲,有時候它們還會特意追著路過的車輛,好像想比比誰速度更快。
冬天來沙漠旅行的人,很少。我在位于騰格里沙漠的沙坡頭景區(qū)轉(zhuǎn)了一下午,看到的游客總數(shù)不超過十個。很多游樂項目都沒開,駱駝都凍得關回飼養(yǎng)基地了,沙漠卡丁車也沒開,滑沙也滑不了,餐飲就更沒有了。
冬日沙漠,除了建筑似乎只有我了。
不過,這也算個好處。不用人擠人,可以很投入地感受沙漠本身。而且,很多服務接近于一對一專屬,景區(qū)擺渡車幾乎成了我的專車,酒店服務員也接近于我的專屬服務員。
不論在生命意義的感悟上,還是在體驗上,這一趟,還是來得值。
“白晝流星”。
但也有遺憾,沒能看成沙漠飛雪,也沒能看成大漠里的星河。因為當天是晴轉(zhuǎn)陰天。
至少我的心情已經(jīng)陰轉(zhuǎn)晴了,這可能就是冬日沙漠的獨特治愈力吧。
(除標注外,文中其余圖片均為李直人拍攝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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