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4年是金庸一百周年誕辰。距離金庸故去僅五年有余,武俠已然成為一個稍顯遙遠的話題。
時代飛馳向前,種種新的元素、詞匯、流行文化滋長,令人目不暇接。無論是漸無聲息的武俠閱讀,還是偃旗息鼓的武俠影視改編,似乎都昭示著那個前現(xiàn)代的“江湖夢”正從當代生活徐徐退場。
武俠在華人世界的流行,金庸無疑厥功至偉,但就武俠文化今天的式微而言,2018年金庸逝世,也只是其漫長崩解過程中一聲寥落的余響。
相較于之前以及同時代的其他武俠小說家,“金庸江湖”的獨特魅力,在于其作品中始終回蕩著強烈的歷史意識和文化取向。
虛構故事與真實歷史之間的張力、古典文化意蘊在現(xiàn)代文本中的重現(xiàn),讓金庸武俠小說得以超越通俗文學類型,進而經典化,成為中文世界通行的文化語言。
但與此同時,這種特質也將金庸乃至武俠的盛行錨定于特殊的時空之中,在互聯(lián)網時代洶涌而至、文化語境流轉之后,無可避免地走向衰微。
然而,這并不意味著中國人已徹底與金庸作別。在“后武俠”時代,盡管江湖不再,但江湖中的問題只是被懸置而非消失。
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,我們仍然與金庸筆下的江湖兒女共享許多類似的追求和困惑,經歷著似曾相識的恩怨情仇。
從某種角度而言,金庸小說已經成為獨屬于中文世界的“答案之書”,一個個關于愛情、名利、仇恨、家國的古典寓言,同樣映照當代生活。
正因如此,我們有必要在武俠的余暉中重審武俠的意義,在“后金庸”的時代重估金庸的價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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